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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古代弓弩、欧亚铠甲和重骑兵

2015-11-4 21:24| 发布者: 弓友之家| 查看: 1177| 评论: 0|原作者: 汗青|来自: 知乎网

摘要: 之前因为看见一些小说里写到骑兵对步兵弓弩阵时,面临的问题是“临阵不过三矢”,所以比较容易对付。因此就写了一个关于中国古代弓弩的军阵应用,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说一下在正常情况下,如果古代骑兵面对的是一支数 ...
再说古代弓弩、欧亚铠甲和重骑兵
作者:汗青(制片人/古代史研究者/古兵器收藏家 )       来源:知乎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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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因为看见一些小说里写到骑兵对步兵弓弩阵时,面临的问题是“临阵不过三矢”,所以比较容易对付。因此就写了一个关于中国古代弓弩的军阵应用,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说一下在正常情况下,如果古代骑兵面对的是一支数量足够、训练良好、装备规范、兵种齐全,由合格将领率领的部队,会面临不间断的远程打击,而不只是三波远程火力覆盖。
       写这个东西,并不是想说弓弩阵无敌。相反,古代冷兵器战争从来最后都是以白刃肉搏结束战斗,战争的主力永远是白刃步兵和骑兵,射远部队一直都是辅助兵种,虽然在有些情况下是非常强力的辅助兵种。
遗憾的是有些朋友无法自己总结中心思想,直接摘取一段就开始发挥了,还有的甚至替我设计了很多我从没说过的台词,然后再据这些我从没说过的台词提出各种问题。出现这些情况,我只能表示很遗憾。
       我得说一下,上篇并非在严肃论证什么问题,只是谈了一下古代弓弩在军阵中的运用方式而已,因此没做太多的深入,尤其是数据。而不少人以《骑士与风炉》一书中的数据,以及美国Discovery系列中关于阿金库尔战役中的还原测试和记载,提出了很多疑义,尤其是对我说的欧洲板式重甲的防护力及古代弓弩的破坏力,表示怀疑。
那么,我们先来谈下非数据部分,这个比较容易。
       有人提到阿金库尔战役中,按记载看,很少有骑士被长弓直接射死,大部分是死于落马后的肉搏。这个记载没任何问题,但一样也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实际上弓弩想射死一个人,本来就不太容易,因为可致死的部位实在不多。对穿着重甲的持盾骑士来说,腹部被马挡住,左侧有盾的防护,因此能被远程射击攻击到的部位并不多。其实火枪如果不考虑其巨大的冲击力,从直接致死这点上看,结果差不多。
      再一个问题则是在铠甲防护下,箭并非全枝射入贯通,通常也就是射入几英寸。如我曾给出的制弓大师卢卡斯演示长弓和复合反曲弓的破甲视频中,一个1/3球形单层金属钢片分别被长弓和复合反曲弓贯穿了 三英寸及四、五英寸,双层叠加后则被贯穿了一到两英寸之间。当然,他这次演示的弓磅数不大,距离也不远,也没太严格的规范,也仅仅是个演示而已。但是,这个演示本身,已可以说明问题了。
我们按双层的结果算吧,铠甲如果被贯穿一到两英寸,这种贯穿深度只要不直接命中心脏和头部,只命中躯干如肩胸部位,或者胳膊、大腿,确实不能致命。但是,这种命中和贯穿,却足够把你射下马,或就此解除你的战斗力。骑士们座下的战马,也同样如此。
      在战场上,无论被射中马还是射中人,只要马倒地或人落地,重骑兵的优势就彻底丧失了。因伤丧失战斗力在古代冷兵器战斗中,更是常见。因此是否直接被弓矢致死,并不说明任何问题。而没有被弓矢直接射杀却死于弓矢的典型案例,则是当年曹操五大将之一的张郃。张大将军纵横四海风光无限,直到他在木门道的时候膝盖中了一箭……终于在回去后不知因破伤风还是败血症,不治身亡。
      所以不要告诉我在阿金库尔战役中,法军那一万多骑兵都是自己掉下马的。事实上,道路虽然泥泞,但法军还是有部分骑兵冲进了英军阵地进行肉搏。这充分说明泥泞虽然对重骑兵造成了困扰,譬如严重减慢了冲锋速度,但并非不能冲过泥泞地。大量的重骑兵和重步兵倒在冲锋路上,是由于无法快速通过泥泞场地,因而遭遇了英军五千弓手密集射击的缘故。当时的射击密度,大约是半个多小时内,五千弓手每人射完了携带的近百枝箭矢。
此战法军伤亡最少为一万二千人以上,包括五、六千名贵族骑士。英军则伤亡二百人左右。也有说英军伤亡五十人的,这个有点离谱,因为光亨利身边的侍卫就死了十几个,他自己还挨了一榔头。
      事实上,并非仅在阿金库尔,在此前欧洲著名的十三世纪法克尔克战役(就是《勇敢的心》里华莱士那最后一战)、十四世纪克雷西战役中,长弓手们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甚至可以说,他们几乎决定了战斗的胜负。大批轻重骑兵和步兵,都倒在了他们密集的箭雨下。
      事实上克雷西战役要比大家喜欢提的阿金库尔战役更能说明问题。当时双方的兵力为英军约七千长弓手,五百多重装骑士。法军则拥有一万二千名重骑兵,一万七千名轻骑兵,六千热那亚十字弩手,以及两万多各种步兵。
这一战中法军的弩手和轻重骑兵,总共发起了约十六次冲锋,结果全部被打退,最终阵亡一千五百多位贵族骑士,一万五千名左右的骑兵、步兵和热那亚十字弩手。这其中,有不少骑兵因战马被射毙而落马,然后被射杀。
      此战中,英军的伤亡……居然又是二百人左右。战斗结束后,英王爱德华对法军骑士的巨大伤亡,感到很伤心。
因为那么多贵族骑士居然没活捉到,这让他失去了一笔巨额赎金。要记住,欧洲古代战场上的骑士,每一个都是一座移动金库……
      这一战也说明了在没有出现上弦器和钢铁弩之前的欧洲弩手,还无法与射程够远、射速极高的长弓手匹敌。
为避免依然有人不知道我想说什么,我总结一下此段中心思想:没有被弓矢直接致命,不等于战马没被射倒,更不等于没被射下马、没被弓矢解除战斗力。肩膀、胸膛中箭一到两英寸,不会致命但可以让你倒地不起,而且有时候,膝盖中箭,也能要人命的。
      其次要说的问题,是年代。之前我写的那篇中,说中国弓弩时提及最近的年代是唐宋,而说欧洲的重装骑兵和弓弩时,也只说虽然十四至十六世纪的欧洲弩有了长足的发展,但终因火器已逐步兴起,而没能进入弩的黄金时代。
之所以设了唐、宋和十四世纪以前这么个年代下限,是因为无论中国还是欧洲,十四至十六世纪都处于冷兵器和准热兵器的更替时期,这个时期的射远器使用非常混乱,冷热混杂,各地区情况很复杂。而十六世纪以后,冷兵器尤其是射远器开始衰落,弓弩(尤其是射速很慢的弩)逐步退出了军事领域(当然,清朝这种迟钝的闭锁例外)。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冶金和锻造技术,在此后也开始迅速发展。被很多人推崇的《骑士与风炉》一书中,对此做了大量的演算,并给出了很多测试数据。这是一种很好的解决问题的方法。但是,任何测试和演算,都需要有一个规范的前提,都不能超出时代限制。在书中给的测试数据中,铠甲厚度被平均为1毫米和两毫米。实际上,古代铠甲的厚度,并不一致,通常依据部位不同而增减。就我测得的一些数据,我国古代铠甲的甲片厚度,比较多见的是在1.2至1.7毫米左右。而按《宋史》兵志的记载,宋甲分四等,标准者重宋斤四十九斤十二两,约合现在三十二公斤左右。后诏曰不得过五十斤,限制在四十五到五十斤之间。这个重量,要远大于同期的欧洲钢铁甲。而欧洲的板式重甲,从前期的平均约十五公斤发展到后来的二十公斤,再到大约二十五公斤的重型歌特甲,铠甲的防护面积随时代前进越来越大,厚度也越来越高,但即使这样,最重的一件也只有八十九磅。
      因此从铠甲厚度上看,这个测试并不符合年代规范。十到十三世纪,铠甲平均厚度应在1.2至1.7毫米左右,这个数据既符合当时的冶金和锻造工艺技术水准,也符合当时铠甲的重量。我们总不能将二十五公斤重的铠甲和十五公斤重的视为一个厚度吧,虽然后期铠甲增加了面积,但却没有多到加四成的地步。
      其次是铠甲的冶金和锻造工艺。古代冶金,钢铁比较难以克服的问题是其中的磷、硫等杂质的排除,再就是含碳量的控制。即使按照作者的说法,当时所谓维多利亚精炼铁也应该就是熟铁而已。这样的话,我按最好的估计算,也不过是纯净度很一般的低碳钢。这种材料杂质含量高,含碳量低,强度很一般。事实上十四世纪甚至于十五世纪有一段时间的欧洲铠甲材料,采用的大多是含碳量0.3以下的熟铁和低碳钢,硬度很一般。一直到十五世纪前后,欧洲铠甲才开始逐渐使用相对成熟的冷锻、淬火工艺,后来又开始使用如调质正火等技术手段,材料中也逐步出现了纯净度相对较好的中碳钢,使铠甲的硬度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骑士与风炉》一书作者的最大问题,是他引用的弓测试数据及后面的演算,以七十磅的长弓为基础。这张七十磅弓的动能据测试为46J,之后作者在结论的表格里,又将长弓动能定义为80J,而十三世纪的十字弩则被定义为100——200J。
      然而在作者引用的另外一个测试中,一块参加测试的十五世纪的锁子甲,是以低碳钢为材料经过淬火硬化处理的,应该说是一件材料和制造都非常精良的铠甲。但却依然轻易被长弓完全射穿,两个钢环被破坏。按作者给出的表格,其破坏所需要的能量却是120J。这种时代和设计参数都有些混乱的数据比较,显然会影响最后的结论。
      首先是英格兰长弓的尺寸从一米六到两米左右不等,通常一米八到两米左右的磅数至少在一百六十磅以上,相当多的复原品测试乃至出土实物的测试,都证实了这一点,这个毋需再讨论。然而作者最终对长弓能量的定位,却是十二世纪弓为80J,十三世纪十字弩为100——200J。但他对比采用的铠甲数据,却是以十五、十六世纪经过淬火的中、高碳钢歌特甲为基础,有时甚至直接采用现代软钢做测试。这种比较,我认为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但即便是这样,作者在最后的结论里也不得不说,十二世纪的欧洲骑士铠甲,无法抵挡弓弩。十三世纪骑士,则需要2毫米以上厚度的球形板甲,才能抵抗当时的十字弩手——尽管他这个结论是建立在十五世纪的铠甲工艺和材料上的。
      比较遗憾的是,中国古代的单兵弩,力量一直都远远大于欧洲的弓和弩。按宋代计量单位算,中国弩的力量通常都在二石以上,到宋朝更是发展到了一个顶峰。如宋神臂弩通常为二石三,而另一种韩世忠部队用的克敌弓,据隆兴元年的记载,其在百步处可洞穿重甲。宋代军中单兵弩的最高记录,是四石五到四石八。从记载看,最常见的是三石、四石弩。如庆历年诏春秋教弓射一石四斗,弩三石八斗;乾道年诏弩手元射四石力升加五斗、元射两石七斗力升加八斗;淳熙年诏弩手四石力八箭、三石力八箭者各有赏赐;绍熙年枢密院说殿、步司诸军弩手带甲百步射,四石力发箭十二,五发命中者为本等,等等记载不一而足。宋石换算为现代重量单位的话,每石约重五十九点二公斤,如此则二石弩约为二百六十一磅,三石弩则约为三百九十一磅,四石弩干脆达到了五百二十二磅,等于强劲英长弓的三倍多。
      至于其他的一些问题,譬如双方在制造箭头的工艺以及形制的不同,也是必须要考虑的。如欧洲箭头大都是将木杆插进箭头后的铁管中,而中国的箭头设计,一直是在箭头后方做一个长铁铤插进箭杆中。这种设计的好处,是可以靠加长箭铤获取较大的箭头重量,如我手中一支唐代铁箭的箭铤就长达八厘米。在中国,重量在百克以上的箭头不少见,而欧洲则往往只有二十克左右。这就是我说的为什么不要试图在中国古代推广欧洲重骑兵的具体原因。其实也是中国古代重装骑兵一直没有得到大规模推广的重要原因之一。因为当时的冶金、锻造工艺都还不够发达,不是说那时一定造不出好铠甲,而是无法大规模低成本地造出能列装军队的品质精良的铠甲。而当时的弓、弩制造技术却已非常成熟,弓弩的强劲程度达到了一个极高的高度。在这种状况下,铠甲造价高、战马不易得、战士训练时间长的重装骑兵,在各路大规模弓弩手面前,性价比就实在太差了。
      另外,中国古代会战,动辙几万十几万几十万人,和欧洲当时常见的领主之间几百号骑士就可以称雄一方的战斗,完全是两回事。以宋朝为例,一路弓箭社就可以有几万弓手。因此中国虽然重装骑兵自南北朝起就有,但数量一直不多,大多为几千骑的数量,多用于战场突击和混战中的集群冲锋,而不是拿来首发突击拥有大规模弓弩手的阵列。
在十四到十六世纪期间,无论是欧洲还是中国,军阵火器都开始兴起,出现了火炮和火枪。欧洲到十六世纪中晚期,火绳枪技术已经相当成熟,如著名的西班牙火枪。在这个过程中,欧洲铠甲对付火器的办法是,加大防护面积、加厚铠甲厚度,同时使用了同样在进步的冶金和锻造工艺,开始了矛和盾的对抗。
      一开始的情况,是铠甲胜出。使用效率不怎么高的火药以及钝形圆球子弹的火枪,很难击穿品质精良的厚铠甲。但是,随着火器威力的不断增长,欧洲人发现哪怕没有击穿铠甲,火枪巨大的冲击力也不是人能承受的。一发小圆铅弹虽然只给铠甲造成了一个巨大的凹陷,但里面的人还是会受伤。对骑兵来说,最要命的是他会因此被击倒或者被从战马上射下来。一味加大铠甲面积和厚度总是有限度的。铠甲,最终在这场矛和盾的对抗中,败了下来。
      在中国,情况则有所不同。因为中国自很早起,就一直大规模使用强劲的射远器,所以也很早就放弃了加大和加厚铠甲这个路线。原因很简单,这样做的性价比太差,而且还存在科技上的难度。因此中国的重装铠甲始终维持在一个相对平衡的性价比范畴内。它并不要求能彻底抵抗强力射远器的打击,只要求保持一定的抵抗强度。而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则以其他装备如盾、步兵战车等器械,以及阵形这种非硬件因素来弥补和抵消。
      同样地,从大威力火器出现起,中国也从没想过以加厚铠甲来抵抗,而是采用了另外一种方式——缓冲。由此出现的是绵甲、纸甲这种几乎不防手持冷兵器打击,但能有效抵抗火枪圆弹头的轻型防御装备。
      中国和欧洲的这种情况,几乎是同时出现的,最有代表性的是在十六世纪晚期。在欧洲,坚持了几百年长弓骄傲的英国,终于在1595年颁布了《长弓终止法》,长弓不再被认为是必须装备,规定部队必须列装火枪,同时取消之前的长弓法令——星期天禁止进行长弓以外的活动。虽然此后的长弓并没有消失,并一直继续使用到了十七、十八世纪,但不可否认的是,弓弩已经开始彻底进入衰落期,开始大规模退出军事领域。
      与此同时的中国,发射速度慢的弩早已消亡,单兵弩及大型弩炮在军事领域的地位,彻底退让给了射速相仿的火枪和火炮。在十六世纪中叶,明朝具有远见卓识的军事家和军事理论家戚继光,提出了系统的军队火器配置及使用理论,并直接在部队中大规模列装使用各种火器,使火器成为他所率领部队中的主力射远器。他部队里弓手还继续存在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弓手的价格低廉,同时他们的射速始终还是当时最快的。
      有意思的是,他的火器使用效果要比同期的欧洲好些。欧洲在使用火炮时,热爱采用单发实心炮弹,以至有的记载以嘲笑的口吻说,士兵只要蹲矮身体等着炮弹飞过去就可以。而戚继光采用了一种在当时很先进的火器理论,即在部队中配置射程和射速不同的火器,中远程重火器为中小口径虎蹲炮、佛郎机,大口径的大将军炮,以及近程单兵火器鸟铳,形成了各种距离和密度的火力覆盖。同时他将重型火器炮弹设置为了霰弹和单个实心炮弹两种,用于不同的对象。如规定虎蹲炮、佛郎机等要配备不同的炮弹,一两重的霰弹为三十个一发,三钱重霰弹则一百个一发,而不是单纯的一发实心炮弹。这种改变,对敌人来说,是相当致命的。
      在十六世纪末爆发的中日朝鲜战争中,出自戚继光部队的六十岁南军将领骆尚志,曾单人手提两门各重几十斤的小型火铳开火,一发击毙五六名日军,击退了追击他的日本军队,他因此被称为“骆千斤”。
戚继光和同时期的其他一些将领,还都采用了另一种非常重要的步兵火器战术,那就是设立了所谓的“车营”。他在对骑兵作战时,大量使用了步兵战车作为阵地屏障。这种做法的好处,是携带各种口径火器的步兵部队的活动能力和速度都得到了加强,同时还避免了野战中来不及设置木桩、鹿角等屏障的缺陷,并能有效防御游牧民族的弓箭及冲锋。
遗憾的是中国的一贯政治弊端是人亡政歇,虽然在此后的北方边镇及朝鲜战场上,他一手操练出来的南军火器部队一直大发神威,以至朝鲜君臣大为推崇,并开始大力研发火器准备建立自己的火器部队,但最终还是随着人事更替而逐渐消亡。
      在中国古代,决定朝代更替的大规模战争胜负,从来不是将领、士兵和装备,而是政治和体制。最后一点,是有举《黑鞑事略》中的记载,说蒙古重骑兵有首发冲锋的,如“故交锋之始,每以骑队轻突敌阵,一冲才动,则不论众寡,长驱直入。敌虽十万,亦不能支。”
      首先是蒙古人马都披金属甲的重骑兵很少,我之前说过杜普伊著作里出现的这个概念差异的问题。其次则是引文要看前后文的意思,不能割裂地只看一段。黑笺里是有这一说,但不能看见“冲”字就理解为陷阵。冲锋和陷阵,从来都是两个概念。且黑笺之后又马上接着说:“不动则前队横过,次队再冲。再不能入,则后队如之。方其冲敌之时,乃迁延时刻,为布兵左右与后之计。兵既四合,则最后至者一声姑诡,四方八面响应齐力,一时俱撞……敌或森戟外列,拒马绝其奔突,则环骑疏哨,时发一矢,使敌劳动。相持既久,必绝食或乏薪水,不容不动,则进兵相逼。或敌阵已动,故不遽击,待其疲困,然后冲入。”配合前面其所说的,蒙古骑兵野战惯用“鸦兵撒星阵”云云,很明确地可以知道这不是白刃陷阵,应该是一队弓骑兵冲过去射箭,敌阵不“动”,则前队横过敌阵,第二队再继续骑射,前面的轮番骑射,乃是为“布兵左右与后之计”。且作者之后又明确说,如果敌人一旦列好配置了长枪手和拒马的阵形,那就只能以骑射游击了。
      这些都是比较典型的蒙古战法,以弓骑兵游击战术起头,等敌人被打乱之后以白刃骑兵冲锋。最关键的是作者在书中,罗列了很多种战法,但都没说什么战法的对手是什么状态。唯一提到的,就是我说的如果敌人“森戟外列,拒马绝其奔突”,那么蒙古军就采取“环骑疏哨,时发一矢,使敌劳动”的战术应对,这足够可以说明问题了。蒙古人不会傻到和克雷西战役中的法军一样,不然就不会凭风筝战术横扫欧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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